朋友互相猜疑、互相对质去吧,一边对质着,一边追查着,大家一忙起来,就分不出那许多精神去关注严轻了。
否则严轻昨夜的表现,是她根本无法解释的。就算丈夫年轻力壮,就算丈夫脾气坏爱打架,那也没理由神勇到那般程度。尤其他还不是乱打一气、失手打死了人。别的不提,至少卧室里那几具尸首都是被他枪击之后、又利落抹了脖子。
这不是普通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哪怕是当时吓得神志错乱发了疯,也还是做不出。
她往尸首身上藏护身符时,有点出于本能的意思,并没有考虑得太细,如今冷静下来了,她忽然想:他们不会真是日本人吧?
严轻说那其中似乎有人认出了他——不能因为严轻原来在天津刺杀过日本将军,就说凡是在天津认出了他的人都是日本人。可——
紧接着她又想:厉永孝哪里去了?
厉永孝是程家的亲日派,现在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日本人正担着那么大的嫌疑,他却是忽然消失了,连龚秘书都找他不到。
她将前后事情连成一串,事情之间没有什么因果关系,但是放在一起看着,总让她感觉冥冥之中有些令人不安的连结。
“有个薄弱环节。”她忽然低声说:“原来我们认为它没关系,没有管它。现在看来,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严轻看着她:“我?”
林笙发现他很聪明:“对。”
床头栏杆挂着个小本子,上面记着病患的病症与状况。她摘下本子撕了一页,用铅笔在上面刷刷点点写了两行字,然后将那纸撕下来揣进口袋里:“我去给你买点顺口的清粥小菜做晚餐,你现在继续昏迷。我要不了半小时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