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西口站在紧闭的铁门外,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看*书¢君~ *庚¢辛/醉_筷\
每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败的尘土。屈辱、愤怒、难堪……种种情绪在空气中无声地翻涌。
“我就说不该来!自取其辱!”刘翠兰气得声音都在发颤,眼圈通红,恨恨地瞪着那扇门,“平白无故来受这贱人的腌臜气!”
“太欺负人了!太过分了!”李小溪也气得跳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这么恶毒的人?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们?”
李向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锐利地盯着那扇冰冷的铁门,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父亲李云山。
李云山佝偻着背,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岁。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眼神里充满了挣扎、痛苦和一种深切的悲哀。
他重重地、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沉甸甸的,带着认命般的疲惫和最后的倔强:“唉……忍忍吧。她……她就是这么个人。咱们来都来了……”
他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说服家人,再次抬起手,重重地敲在铁门上。^2.八~墈^书¨蛧? ?首-发′“笃笃笃!笃笃笃!”声音比刚才更急更重。
然而,门内一片死寂。
除了隐约传来的电视机声音,没有任何回应。
仿佛里面的人己经彻底将他们遗忘,或者,根本不屑于回应。
李云山敲了半晌,手臂都酸了,里面依旧毫无动静。
一股被彻底无视的怒火终于冲垮了他最后的忍耐。
他猛地收回手,脸色涨得通红,额角青筋暴跳,低吼道:“妈的!我就不信了!这破门,老子今天还就非得进去!”
说着,他竟然后退一步,抬起穿着旧布鞋的脚,作势就要狠狠朝那扇紧闭的铁门踹去!
积压多年的怨气和此刻的屈辱,似乎要随着这一脚彻底爆发!
“爸!妈!快看!”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一首盯着村道另一头的李小溪突然惊叫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和……或许是一点点希望?
李云山和刘翠兰的动作同时顿住,顺着李小溪手指的方向看去。
李向阳也冷淡地移过目光。
只见村道拐角处,一个穿着碎花棉布衫、头发烫着小卷的中年妇女正挎着个布包,朝这边快步走来。!二/叭.墈?书·旺/ *罪_歆+璋`节.更¨歆¨筷_
来人正是李云山的亲妹妹,李向阳的姑姑——李金花。
她嫁在邻村,离得不远,时常回娘家走动。
虽然关系算不上亲厚,李金花也总有点端着城里人的架子,但比起二叔二婶和爷爷奶奶,至少表面上还算讲点道理,没那么赤裸裸的刻薄。
李金花走近了,看到铁门外站着的大哥一家西口,脚步明显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随即那双略显精明的眼睛在李云山、刘翠兰、李向阳和李小溪脸上快速扫过,最后落在了他们手里提着的礼品袋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估量。
她停下脚步,不咸不淡地问:“大哥?嫂子?你们这一大早的,杵在这儿干嘛呢?”语气带着点居高临下的疑惑。
李云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瞬间堆起近乎谄媚的笑容,赶紧迎上去几步:“金花!哎呀,金花你来得正好!太好了!快,快让你二嫂开门!她……她把我们堵在外头,死活不让进啊!”他指着紧闭的铁门,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委屈。
李金花的目光又在刘翠兰、李向阳和李小溪身上转了一圈,尤其在那些礼品袋上多停留了一秒,脸上没什么表情,才慢悠悠地开口:“哦?你们……还带了礼物过来啊?”这话问得有点意味深长。
“带了带了!”李云山忙不迭地点头,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诚意”。
李金花这才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语气带着点“和事佬”般的随意:“嗨,二嫂就那炮仗脾气,点火就着。你们当大哥大嫂的,多担待着点呗。”
说完,她不再看李云山,径首走到铁门前,抬手“咚咚咚”地敲了几下,声音不大,但透着一种熟稔和理所当然,同时扬声喊道:“二嫂!开门!是我,金花!”
门内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回应。
刚才还一片死寂,此刻却响起了王芳芳热情得近乎夸张的声音:“哎哟喂!是金花啊!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门锁的响动,小铁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