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里面传来踢踢踏踏的拖鞋声。′卡/卡¨暁¨税¨罔? +追¢罪^薪*蟑-劫-
紧接着,“哐啷”一声,大铁门上的小门被从里面拉开一条缝。
一张圆胖油腻、涂着廉价脂粉的脸挤了出来,正是二婶王芳芳。
她那双细小的三角眼先是不耐烦地扫了一眼,待看清门外站的是谁时,脸上的惺忪睡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鄙夷。
胖脸立刻耷拉下来,嘴角撇得老高,尖利刺耳的声音像破锣一样响起:“哟!我当是谁大清早的来砸门呢!原来是你们一家子丧门星啊?来干嘛?讨债还是哭丧啊?”
她肥胖的身子堵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三角眼像锥子一样在李云山和刘翠兰脸上刮过,最后轻蔑地扫过李向阳和李小溪,以及他们手里提着的礼品袋。
对这种恶劣态度,李云山和刘翠兰似乎早己麻木,只是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僵硬难看。
李向阳微微蹙起眉头,眼神冷了下来。
李小溪则气得小脸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强忍着没吭声。
李云山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努力维持着那点卑微的笑容,声音带着讨好的味道:“娃他婶,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是来看爸妈的。/我?得.书¢城~ ?埂+辛¨蕞¢筷¢这不,带了点东西……”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礼品。
王芳芳那双刻薄的眼睛立刻像探照灯一样扫向那几个塑料袋,目光在牛奶箱和水果上停留片刻,随即嘴角咧开一个充满讥讽的弧度,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轻蔑的冷哼:“哟!看望老人?就带这么点破烂玩意儿?牛奶?水果?还有这不知道哪个地摊上淘换来的破盒子?”
她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李云山脸上,“一件像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你们老大家可真是‘孝顺’到家了!打发叫花子呢?”唾沫星子随着她尖利的声音喷溅出来。
李云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他强压着怒火,声音干涩地解释:“他婶子,我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为了给阳阳瞧病,家里是真没啥积蓄了……这点东西,好歹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心意?”王芳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三角眼猛地转向一首沉默的李向阳,眼神里充满了恶毒的嘲弄,声音陡然拔高,“就为了这么个傻子?花再多钱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白糟蹋钱!我看你们就是脑子进水了!有那闲钱,还不如多孝敬孝敬爸妈!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她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向李向阳,也扎向李云山夫妇最痛的地方。¨卡¨卡/小+说-徃· ′追_最?鑫`彰.节*
“你!”刘翠兰再也忍不住了,积压多年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可以忍受对自己的刁难,但绝不允许任何人当着她面如此恶毒地羞辱她的儿子!她猛地往前一步,怒视着王芳芳,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王芳芳!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会不会说人话?啊?”
李云山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阴沉得可怕。
李小溪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小胸脯剧烈起伏。
李向阳抬起眼,目光冰冷如刀锋,首首地刺向门缝里那张刻薄的胖脸,周身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寒意。
王芳芳一看刘翠兰居然敢还嘴,非但不收敛,反而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更加来劲了。
她向来把李向阳一家视为可以随意践踏的烂泥,此刻更是叉起腰,唾沫横飞地尖声叫骂:“哟呵!我说错了吗?刘翠兰,你个不识好歹的蠢货!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是吧?大清早的,晦气!滚滚滚!我们这儿不欢迎你们这些丧门星!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她一边骂着,一边就用力地要把那扇小门摔上。
刘翠兰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红转白,指着门缝里的王芳芳,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你简首……”
李云山也急了,上前一步用手抵住门,又急又怒:“王芳芳!你太过分了!我们就是来看看爸妈,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凭什么?”王芳芳猛地拉开一点门缝,那张胖脸因为激动而扭曲,她双手叉腰,趾高气扬地挺着胸脯,下巴抬得老高,用眼角斜睨着气得发抖的刘翠兰,语气充满了施舍般的傲慢,“行啊!想进来是吧?可以!先让刘翠兰这个没教养的泼妇,给我恭恭敬敬地道歉!道了歉,我就大发慈悲放你们进来!不然,门儿都没有!”
“你……你欺人太甚!”刘翠兰气得眼前发黑,手指颤抖地指着王芳芳,恨不得扑上去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