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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卷听完之后没有对此多加置喙, 因为他虽然心眼儿里不大待见太子爷, 可在这件事上, 于规于矩虽然不合, 但在情理上来说却并没有什么毛病,甚至于林卷不得不承认,太子爷这事儿办得并不亏心。
他想了一下, 回答说:“太子爷是因为觉得这事儿办得问心无愧,所以才没有多加遮掩吗?”
不然若他真在三郡账本上多上上心动动手脚, 将三郡的往来账都做得漂漂亮亮,至少表面看不出端倪,再待来日渝州通商一事木已成舟,他找个由头将这事顺利提出,说不准还能在临武帝面前得个嘉奖。
严歇忱念及此案,虽然查证过程冗长, 走了诸多郡县,这事方才水落石出, 但案子确实简单, 不过就是左右一对质的事,太子的手段绝不仅仅只是这样。
“多半如此。”严歇忱应了之后,又揣摩着说,“太子爷如今年方二十三,但承储却有八年之久,这八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受罚。”
“太子爷由皇后亲自抚养, 自幼又受教于帝师蒋太傅,从小就将性子养得温良恭俭让,为人处事也甚是圆通,这还真不像他能干出来的事。”
林卷点头表示同意,他决定评判人的时候还是不要太过偏颇,于是就事论事补充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适当的遮掩是行事必要,但过度的遮掩就是昧良心了,这太子爷内里许是也并不似表面那么老于世故,说不定还很有一番为人不曲的耿直原则在呢。”
林卷少有在严歇忱面前夸别人,他自己还觉得自己不偏不倚棒得很,但严歇忱听着却是有点硌耳朵,他偷偷看了林卷一眼,轻轻咳了咳,假作不经意地接道:“我也这么觉得,出入世间,该有取舍,也该有不变的信仰。”
“嗯。”林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等着林卷夸他两句的严歇忱:“?”
这就没了?就‘嗯’一声?
严歇忱又重重地咳了咳,手背抵着唇又接着道:“这事若换了我!我!肯定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谁知他方一说完,林卷就赶紧过来替他拍了拍背,微蹙着眉头一脸忧心地说:“这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是这几天太累受凉了么?”
“……”
严歇忱一脸菜色,怏怏不乐地叹了口时人不识我的郁卒之气。
此时林卷见他这样,方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捏了捏严歇忱的肩膀,轻笑着说:“好啦,严饮冰,这事儿换了你,你肯定会做得更好。”
严歇忱听到这话立刻高兴了起来,垂着头笑得牙不见眼,不过他还是稍微收敛了一下,连连摆手假意推辞道:“没有没有没有。”
林卷真的是懒得理他,转而问道:“但这事同季叔常到底有什么关系啊?他这样上赶着的?”
严歇忱摇摇头:“不知。”
其实在这桩案子中,有疑点的事还有很多,比如江南郡同南阳郡各为其主,江南郡守为何这么轻易就把粮食拨给了南阳郡?又比如南阳郡在这件事背后到底还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承着怎样的任务?再比如当初放火烧小账楼以及刺杀严歇忱的人是受何人所托?
这些情况他们一概不知,严歇忱对这些事有合理的怀疑,但是却是没有丝毫证据的。
林卷亦是如此,他对这些事背后的安排亦是一概不知,不过他总感觉同四皇子是铁定脱不了干系的。
不知道段陵那儿是否有消息,看来是时候同段陵联系联系了。
事情到此没了头绪,不过好在他们俩有时候心都大,所以也并没有追着不放。
严歇忱进里屋换了一身干净轻便的衣裳,出来的时候抱着一个箱匣子,抬头问林卷道:“宣宣,这些东西你不摆出来吗?是要搁着做收藏么?”
林卷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愣了一下方才回:“……啊?……可以放吗?”
严歇忱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咱们家你为什么不能放?你同我讲什么礼?”
咱们家……
林卷眨了眨眼,一阵心如擂鼓。
此外他又想,原来不用同你讲礼啊?那我之前在同我自己较个什么劲,我有病么?
不过林卷仍是不大放心,试探着说了一句:“……那你可不准觉得我烦人。”
严歇忱脱口而出道:“我活腻了么我。”
“……”林卷皱着鼻子看他,眼神有些幽怨,“你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