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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担忧大家安危的人是白君衍和苏无心，这场活动本身就是女子银行举办的，很明显这次的事没那么简单，若是场内的人再有什么问题，恐怕他们也难辞其咎，会惹上大麻烦。

苏无心刚才就在那名员工身边，此时全身微微颤抖，脊背满是冷汗，沐良夜适时走近他，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轻声在她的耳边说：“别害怕。”

白君衍看那些富太太议论纷纷，适时出面向大家致歉：“各位，今日之事，是在下考虑不周，我代表女子银行向大家致歉，感谢大家为难民献出的爱心，因为事发突然，为了大家的安全，我宣布这场活动到此为止。”

那些富太太早已没了心思装模作样，纷纷找到自己司机，准备打道回府。

本来那些小姐们还想借这个机会，一会儿举办一场晚宴聚一聚，现在也没了那个心思。

“早知道会死人，这么晦气，我就不来了。”一名穿着淡紫色洋装的女子阴阳怪气地说道，她本来是冲着白君衍来的，谁知道人家连看她都不看，只能将怒气全撒到了这场活动上。

那些人的议论白君衍不是没听到，只是不能有所表示，依旧保持着平静温和，将人一个个送上车。

流民们和富太太小姐慢慢散去，白君衍才注意到苏无心面色发白，一副吓坏了的样子，“没事吧。”

“我没事。”其实苏无心一半是被吓得，一半是伤心，又加上这几天被风吹得，风寒一直没好，这一瞬间大脑中嗡嗡乱成一片。

刚才死的人叫小玉，平常是再温和不过的一个人，见了她总会笑着打招呼，那么鲜活的一个人躺在自己面前，再也没有半点生气，曾经和丁弈一同在战场看到的画面又浮上来，惨烈的一幕幕，像是人间的修罗场，至今她都难以忘怀。

眼看苏无心身形一晃，就要倒下去，沐良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君衍兄，你先处理这边，我送她回去。”沐良夜将苏无心打横抱起来，大步向前，放在汽车内。

车内空间密闭，隔绝了那些乱糟糟的声音，苏无心渐渐放松下来，她不是没见过战场，不是没见过死亡，只是这段日子的生活太过于安逸，让她都快忘记了，现在是怎样一个世道。

她看似平静的身边，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下面蕴藏着巨大的波涛

“一切都过去了。”沐良夜心疼得看着她，他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又想起二人的身份，触碰到她肩膀的手，又收了回来。

苏无心靠在窗边待了半响，很快便恢复平静，她不可以软弱，因为那样会成为别人的包袱，而她不要成为别人的负担，不管是谁她都不愿意。

沐良夜看她脸色好转，放下心来，他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要下车去现场继续处理刚才的事。

在下车时，苏无心轻声说了一句：“谢谢你。”

沐良夜清清淡淡地回复：“不客气。”

现场已经被排查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更加不知道凶手是哪一方的势力，沐良夜若有所思地看着旁边的一条小巷，双眸中的情绪越发复杂，像是寒潭一般，深不见底。

同样白君衍身上的寒意也越来越浓重，两个人相视一眼，表情都有些难看。

因为有人突然被暗杀，女子银行内部的员工也越来越紧张，上班的时候大家都各自做各自的工作，静悄悄地，气氛十分压抑。

这种气氛很压抑，像是要让人窒息一样。

沐良夜让人着手一连调查了几天，还是没有收获，这些人的手段干净利落，绝对不是一场普通的枪杀案。

章景云敲门进来时，沐良夜正在脑海中想着多种可能，章景云见他沉思也不好打扰，只在一边拿着文件呆呆站着。

沐良夜回过头，才发现身边有人。

“将军，这是西北最近的动向。”章景云将电报放下，恭敬地说。

“嗯，我知道了。”

“李思行已经打电话催过三次了，问您什么时候回西北。”章景云小心翼翼地说。

本来就是为军饷而来，事情解决了他理应回去，可现在他越发得放心不下了，西北军尚且还在上海，那些人就敢当众伤人，他想象不到他一走，又会发生什么。

说到底他不过是放不下一个人。

“我过会儿回他，你先下去吧。”沐良夜说道。

外面的天气越来越冷，现在是二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