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把平果儿这个无辜的旁观者吓得一愣一愣的。changkanshu.com
晚饭是素梨送来的,我瞧着那白馒头就想成闵秋宵的脸,拿着筷子使劲地戳,戳得一个好端端的馒头变成了马蜂窝,还掉了一地的馒头渣。
总算消了气。
一抬眼,平果儿正意兴阑珊地噙着半个馒头,筷头一点都不动,嘴角上的墨迹还没擦,不晓得什么时候被他又抹了两下,搓得胡须一样长。
我才想起来,他今日可是辛辛苦苦练了一整天的大字,我一狠心布置了整整十大张来着,结果折腾到现在也无人问津,真真可怜。
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便对他道:“你写的大字呢?拿来给我瞧瞧。”
他颇哀怨地扫了我一眼,对门外一指,没好气地答:“在那边,你要看,你去拿!”
“好好好,我晓得你心里不痛快,都是我不好,我给你赔不是了,这可使得?”
他拧着头哼道:“你们早上走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糖葫芦,芝麻糕!结果呢,一样也没带回来!”
我赔着笑好言相劝:“今日还未来得及买,就被闵秋宵拽回来了,等下次,下次带你去吃个够,可好?我今日在集市上可瞧见不少好玩意儿呢,下次一定带你去。”
他扁着嘴,很是委屈地瞧着我,但语气早就松了:“呐,鹭鸶,我今日都想好了,以后,你叫我练字我一定好好地练,我不赖皮了。可是你以后也不许丢下我一个,自己跟人家去玩。这样可好?”
我笑着应下:“好,一言为定!”
他这才展颜粲然,话匣子立马也开了:“鹭鸶,我跟你说,今天姓闵的官一回来,瞧见你不在家,嗬!那个脸哟,黑得好像是要下雨的天候一样,吓得素梨姐姐又要跪。我觉得又不关人家素梨姐姐的事,我就跟他说了你和那什么小姐一块儿出去了。他听了,啧啧,二话不说就出去找你去了,生怕你丢了似的。不过你们回来得倒是快,我原以为京城那么大,你们又不晓得逛到哪儿去,他肯定得找上一两个时辰来着。”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更软。忽然觉得下午对闵秋宵的态度,实在太凶了点,再说我一声不吭地跑出去,连个话儿也不给他留,搁谁身上谁不着急?唉,也怪不得他生气。
我越想越觉得愧疚,想过去找他,却又磨不开脸,正坐立难安地踌躇着,忽然听到门外头传来闵秋宵闷闷的声音来:“你吃饭了没?”
我立即应声道:“吃了。”
“可否让我进去?”
一低头瞧见自己桌前一片狼藉,还掉了一地的馒头渣,被他瞧见岂不尴尬?我一手抓过那蜂窝似的馒头,往床底下扔过去,口中大叫:“你等下,等下啊!”
又慌里慌张地抖落身上的馒头渣,两脚飞快地将地上的渣子往旮旯里撮。
瞧着干净了些,便示意平果儿去开门。
闵秋宵进来,瞧了瞧桌上的饭菜,道:“你吃好了?”
我点点头,生怕被他瞧见旮旯里的馒头渣,还微不可察地将裙摆拽了拽。
“唔,我怕你一生气,不肯吃饭了。”他面色略略有些赧然,自己捞了把椅子坐了,继续道,“下午冲你发脾气,是我不对。”
我绷着脸,颇严肃地道:“唔,我也不对。”
平果儿咬着筷头,瞧瞧我又瞅瞅他,扑哧笑道:“你们俩真有意思,跟两个学究说学问似的,脸都绷那么紧。”
被他这么一揶揄,我俩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三人又闲话一番,说着说着,便说到我今日游玩的事情上来。
闵秋宵问许家小姐的脚伤是怎么回事,我二人在街市上遇着什么了。
我没说遇见的那二人是先前红月楼的人,只说是两个泼皮,一直纠缠,许家小姐慌乱中崴了脚,幸得王爷及时赶到,我俩并无大碍。
平果儿插嘴道:“那王爷像侠客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是他拔刀,是他手下的一个侍卫,像侠客,也该是那侍卫像侠客才是。”我笑道,“唔,不对,阿九不像侠客,倒像是只猫怪。”
“猫怪?”闵秋宵诧异地问。
“对啊,那阿九身手敏捷得很,比猫儿还轻盈。还来无影去无踪的,真真像是猫儿化作的精怪似的。”
闵秋宵道:“我晓得那少年,是梁王最近两月才新收的贴身侍卫。倒是个奇人。”
“新收的?”我可不信,“他哪里像是新收的侍卫?做什么事都熟稔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