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群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毫无人性，罔顾人伦，为了得到想要的实验数据什么都能做出来的一群畜牲。”

人鱼舔了舔嘴唇。

林凡皱起眉，按耐住心里隐隐的愤怒，同时死死盯着系统后台的直播时长。

还有两个小时……得想办法拖延一点时间，如果可以捱过这两个小时，他就能关掉直播，之后的内容就不怕暴露出去，可问题是他一个两眼一抹黑的人该怎么拖延？万一不小心说错话了，不仅他要凉，还有可能暴露些不该暴露的东西。

林凡闭了闭眼，额头冒出一层汗来。

人鱼接着说：“别露出一脸不信的样子嘛，一看就知道你不是龙之联盟，啊不，龙之联盟的人。”

“我的确不是，但我认识联盟的人，他们不是……”

“不是我说的那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它突然毫无征兆地大笑起来，似乎林凡戳到了它深层的笑点。

林凡看不见它的动作，但直播间能看见。

“我去，信息量有点大，居然还是个曾经的游戏玩家！”

“刚刚她说了什么？她居然说她是樱花盟的？我耳朵出问题了吗？是她说的吧？”

“大概没有，我听着也是这样。”

“她中文说得好好，一点岛国口音都没有。”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楼上请大胆得说出来。”

“大胆猜测！这个人鱼以前估计在龙国混过！卧底什么的，然后被扔到秘境里之类的”

“什么跟什么啊，别乱说，怎么扔到秘境？秘境一旦进去除非能通关才能出来，但一通过就消失，怎么扔进去？”

“一个猜测嘛，说着玩的。”

“你们是说着玩的，但主播还不知道能不能从秘境里出来呢。”

这条弹幕说到了秦露心上。

现在的她只担心林凡能不能安全从这个什么秘境出来。

这个人鱼看起来来历不凡，也不知道林凡能不能应对下来……

人鱼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小弟弟，你可太天真了！”

“……”孩子都有了还被叫“小弟弟”，林凡只能忍着无语和不耐。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现在外面过去多久了，现在多少年？”

林凡张口就来：“我在外面摔了脑子，很多事不记得了。”

人鱼表示同情：“可惜可惜，不过我这边也有摔坏脑子的人，我把他们的脑子挖了出来，换成了一个小章鱼的脑子，感觉还不错，居然活了过来！秘境还是有点好处的嘛，以前我这么搞没一个人能撑过来，啧啧，人类真是弱小。”

人鱼说着说着居然解开了林凡的幻境认真道：“既然你的脑子也摔了一下，不如我给你换个新的吧！”

它一脸的情真意切，但凡换个场景换个对白，林凡都会生出几分不忍心拒绝。

但现在林凡只会全身冒冷汗，他终于看清楚了真正面貌的林凡。

这似乎是一条人鱼，上半身是个妙龄少女，长得还不错，没有耳朵，是薄薄的鱼鳍，海藻般的墨绿长发散在水里，下半身是一条……不，三条鱼尾，中间的看着正常，两侧的纯透明。

科幻片里都没这种生物，最过分的莫过于七头鲨，三条尾巴的人鱼看着有些恶心。

林凡麻了：“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的脑子没坏。”

“别客气别客气，我曾经好歹也是业内高材生，正儿八经的学术分子，换个器官而已，问题不大，来嘛来嘛，几刀几针的事。”

她欢快地朝林凡游过来，林凡神经紧绷，死死地握着拾鱼刀，时刻准备和人鱼生死一搏。

刚升到四级的他觉得自己通关秘境这件事是有希望的，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

对方曾经是人类，高智商人类。

林凡已经准备发动血蚁皇宝术。

但人鱼却突然停了下来。

这着实让人意外。

林凡没有放松，依然警惕。

人鱼盯着他手里的刀，眼神晦暗不明。

她似乎放弃了进攻的想法，又开始仰躺在水面上，缓缓道：“你知道我什么我会从一个玩家变成秘境怪物的吗？”

林凡心说我他妈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喜怒无常的一会儿要对我动手一会儿又一副不想杀生的样子，这东西是在折磨他的神经对吧？

毕竟这是个四级秘境，它再高再厉害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