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手指停止敲打，在这一秒钟里闭了眼，任由自己的世界只剩下一种听觉。

黑暗里血色泛滥。

江璟眠笑：“我自会把她送给您。”

曲子正着高潮，江璟眠的眼底翻涌起不知名的海浪，几乎一瞬间就将他的意味掩盖的一点儿不剩。

台上婉转歌谣，台下自行取乐，暗潮汹涌。

台上台下，听的是同一支曲子，纵的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命途。

被万千民众唾骂的主人公此刻翘着二郎腿倚在椅背上，在旁人的注视下点燃一根烟，红润嘴唇吐出烟圈，随着烟圈散开的是他一身良知。

“中将不会忘了上周答应我的那批货吧？”

火光在烟雾中明明灭灭，看不清岗村中将的表情。

“说笑，江老板都许下承诺，我怎么会忘？我们之间的交易向来很愉快。”

江璟眠用指尖捻住了烟草，垂眸，视线悉数落在舞台上那只金丝雀身上。

“是。我江璟眠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货在我手上，中将只管放心，分给您的红利只多不少。”

那人点点头，也准备顺着江璟眠视线望过去。可就在这一刻，江璟眠闭了眼，嘴角笑意不减。

“想来等这一批货抵达了南京，极乐的生意又会红火不少，多谢中将照拂。”

这只金丝雀......…我保证会让她那根脊梁骨弯到折断........再也直不起来。”

他手中火光掉在指尖，似是感受不到疼痛般，一点点湮灭，接着呼出一口气，混着烟草味。

“不过是一个歌女……”

“不过，是个伎。”

你怎能傲。

你要在这乱世中做铮铮铁骨，要舍弃漫漫前路不堪。

一介女子，你以为自己翻得起多大风浪？

江璟眠在演出结束前再也没有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