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没有说话。
但好像也回应了她。
他轻啧一声,“那我现在跑来得及吗?”
胡骊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没事,有你陪着我一起死,死而无憾。”
燕昭翻了个白眼。
“我堂堂燕国皇子,他没权利处置我,倒是你...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顾忌你曾经是他夫人的份上,轻饶你一次。”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眉眼一弯。
“哦——”
“也对,如果真把你当做是夫人的话,也不会来抓你通敌了。”
一切都毫无意义。
她和他坐在一起,聊着一些有的没的。燕昭带来的人在推搡着那些没有痛觉的活体战士。
而他们这边岁月静好一般。
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这些年过得好吗?”
“什么?”
“你的...身体。”
胡骊下意识地藏起那只手,她说,“还好,还能活着。”
“他们真糟糕啊,这么对待自己国家的英雄。”
胡骊笑了笑。
其实那次埋伏,她是有把握能赢得。
可是在那些死士里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她就不想赢了。
她想知道宋青为什么背叛她?
她甘愿被伏,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她没有说话,目光落在那个叫做沉鱼的侍女身上,她站在马车身边,一脸好奇地瞧着那些怪物被运输的过程。
“白少允来赛湖了,你知道吗?”
“知道。”燕昭嗤笑一声,想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来,却掏了个空,“他是专门来看你的。”
“是吗?”
“你失忆中蛊,白家兄弟俩功不可没。”
...
她有些不解。
对上燕昭的眼睛,他扬起一个无奈地笑来,“你以为这些兽兵真是一个好用的武器吗?他们一旦暴乱,我们燕国可就全军覆没。”
是她不了解实事了。
怪不得常奉没有接受踩着她回京的想法,原来里面还有这一层含义。
胡骊拖着下巴,“难道在这个计划里,只有我前后不是人吗?”
成,则她通敌卖国。
败,则她罪魁祸首。
“倒也没错。”
“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有没有想过是你这些年太招摇了?我一早就跟你说过,你们大翰一向男子当权,女子深居后院。战争时候,唯你是尊。和平的时候,他们最先对付的就是你。”
胡骊愣住了。
而燕昭依旧在吐槽着。
“如果他们真想杀了你,何苦只废你一身武功?又何苦做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就说吧,你来燕国,燕国就缺你这种有能力之士。”
他苦口婆心着说着。
但是,他又没有任何目的。
她知道,燕昭只不过是喜欢嘴碎罢了。
各有各的信仰。
他身为燕国皇族,自然是希望燕国好的。
而她生为胡家女郎,一生要为大翰人效犬马之劳,生是大翰人,死为大翰魂。
毕竟胡家家训在此。
胡骊只是笑了笑,“下辈子吧,我尽量早点投生到你们燕国身上。”
“那你当我女儿吧,我尽量在你死之前成婚。”
“你怎么不当我孩子?”
“那不行,我燕昭要长命百岁。”燕昭忽的有了正形,他看着胡骊,又轻声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长命百岁。”
“那你得看白少阳什么时候死了。”
“你也不对你少阳哥多点爱,好歹叫了他三年少阳哥。”
燕昭打趣道,眼里带着笑意,“唉,若是叫你少阳哥知道了,他得有多伤心啊。自己费劲了心思的女人天天念叨自己什么时候死。”
“...你欠我一壶酒。”
“哪句话让你想到这件事的?”
“你欠我一壶酒。”
燕昭莫名有些不爽,“那你得有命喝,你是真想早死吗?情人泪不能沾酒,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果然知道。”
“也就你不知道了。”
不远处的人的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他收起嬉皮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