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进来的？”马有为气若游丝的说道，看起来命不久矣。

“这里是哪里。”路知行俯下身子，盯着马有为，两次进入这类似地狱般的梦境，终于遇见一个可以交流的正常存在了。

“这里是心狱，我的心狱，也是地狱的临界线。”马有为挣扎着想起身，但是过重的伤势让他根本无力站起，只能趴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路知行见状，只好将马有为扶起来，倚靠着柱子坐了下来。

“心狱....是什么，地狱的临界线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长长的头发盖住眼帘，听到心狱这两个字，路知行好像恢复了一点情绪波动。

“呵呵.....一个能进入别人心狱的傀，居然不知道心狱是什么，你的领导没跟你说过心狱吗？”马有为好像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嘶哑的笑着。

路知行看着马有为，情绪仿佛又恢复了毫无波澜的状态，甚至都没有在意马有为的嘲讽，他刚进一天的组织，能了解什么？

“我怎么能出去。”外面的人还在战斗，自己却莫名其妙的跑进别人的心狱。

“很简单，杀了我。”马有为艰难抬头，平静的对着路知行说道，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命。

路知行听到马有为这么说，并没有选择动手，反而问道：“你是马有为，那么外面的是谁？”

“也是我。”马有为闭上眼睛说道，现在他的状态，睁眼都是极其痛苦的。

“那为什么你被困在这里？”路知行问道。

马有为略带嘲讽的笑了一下，但是烧伤太重，让他没有笑完，便咳嗽了起来，就好像破败的风箱：“呵，咳、咳咳、外面的应该快成鬼了吧？”

“是的，中了人类的一枪，又在你母亲的烈焰中被焚化。”

“那现在的我就是人的我，外面的我是鬼的我，是我也不是我。”马有为说着，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这句话有点绕口，但是可以理解为，成为鬼的马有为在外面占据着马有为的身体，而人性且为主导的马有为被困在心狱里了。

“那怎么救你出去。”路知行下意识的问道，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懂了恻隐之心、

马有为用他仅剩的一只眼睛，颇为怪异的看了路知行一眼，苦笑道：“不用救了，我出不去，也不想出去，杀了我，你就可以出去了。”

“消散的是柳如烟吗？这个是你的母亲？”路知行看着那具还剩下的干枯尸首问道。

“是....”马有为几乎无人型的脸上，似是颤抖了嘴唇，勉强应下，不知道是为了柳如烟还是其母，亦或者，两者都有。

“她为什么消散了？”

“彻底死了，从身体到灵魂都死去了，就像你看到那样，灰飞烟灭了。”马有为嘶哑的声音仿佛不是从嘴中想起，而是从破烂的喉管中。

“那你母亲呢？”

“还未彻底死去，不过也类似了，外面的，也不是我的母亲，只是有着我母亲的执念与记忆的怪物罢了。”

“这么说你是马有为的灵魂？亦或者是，人性的马有为？”

“.....”马有为再次怪异的看了看面前这个男人，这个可以踏入自己心狱的男人，却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的男人，陷入了思索。

“.....”路知行也没有说话，等待着马有为的答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为止没有动手，只是没有想杀马有为的欲望，总感觉，他好像......那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马有为似是想到了什么，在那放声狂笑，仿若回光返照般，

“笑什么？”路知行不解，这个状态下的路知行只是没有情绪，但是不代表没有思维，疑惑并不算做简单的情绪一种。

马有为接着放声笑道：“我懂了，我懂了，你就是他们口中的契机，哈哈哈，原来，我不过是个棋子，不对！哈哈哈！可笑啊可笑，马有为，为了这个念头，你整整坚持了五年，坚持到今天，居然连棋子都不是！活该你有今天！”

路知行根本不知道马有为在说些什么，只能再次问道：“什么契机？什么念头？他们是谁？”

可是马有为根本不准备为他解惑，五年的牢狱生涯，让他早就把那个老实本分的马有为丢弃了，现在的，是人的灵魂，何尝又不是复仇的恶鬼呢？

“你想出去吗？”

“想。”

“那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放心，这里的时间几乎是静止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