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译眉头一皱：“陆队，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当时是小张抓着杨伯的头往墙上撞，杨伯挣扎，抓伤了小张的手背，指甲里也留下了墙灰。”陆悬蹲下身，拿出棉签，小心又仔细地在杨伯的指甲缝里转了几圈，然后站起身，“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误，杨伯的指甲里，应该还残留着小张的皮屑。”

陈安琪瞪大了眼睛，一脸崇拜道：“就从门卫手背上的伤痕和杨伯指甲里的墙灰，就能得出这么多线索？陆队，你也太厉害了吧？”

“哈哈，你来局里的时间段，还不了解咱们陆队吧？”唐译笑了起来，“犯罪必留痕，而任何痕迹都无法逃脱陆队的眼睛，这可是在警界出了名的传奇啊，等你久了就知道了，咱们陆队的本事……”

“行了行了，别吹嘘我了，小陈，别听他的。”陆悬说，陈安琪歪了歪脑袋：“也不是吹嘘，在被分到江原市之前，我就听过陆队长的名号，知道自己进了二大队，我还觉得幸运呢，不过陆队，你说是那个姓张的门卫把杨伯的头往墙上撞，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他的动机，现在还不知道。”陆悬看着神情呆滞空洞的杨钧业，问道：“杨伯，你还记得前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杨钧业的视线没有聚焦，他双唇缓慢蠕动，喃喃道：“前天晚上，前天晚上……”

“你去了工厂，还记得吗？7号厂房？”

陆悬的话似乎触碰到了杨钧业的神经，他的身体颤抖，突然一把抓住了陆悬的衣袖。

“有鬼……”杨钧业浑浊的双眼里满是恐惧，“7号厂房里，有女鬼！”

陈安琪和唐译神色一凝，陆悬问：“杨伯，什么女鬼啊？她长什么样子？”

“女鬼，女鬼披头散发的，穿鹅黄色羽绒服，腿上全是血，和她死的时候一样，和她死的时候一样！！”

陆悬瞪大了眼睛，杨钧业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和他一起拜你，我和他一起拜你！”

杨钧业扑通一声跪下了，陆悬急忙扶住他，陆悬察觉出了什么，低声询问：“杨伯，你和谁一起在7号厂房拜女鬼？”

“我和，我和……”杨钧业抬起头，表情极其恐怖，“我看到了，女鬼是被他们害死的，女鬼是被他们害死的！！！”

“他们是谁？”陆悬眼神锐利。

“他们是……他们是癞皮狗、细蛇、大红猪，还有瘦骨猫，他们都是禽兽，是妖物，妖物！！”

陈安琪和唐译面面相觑，唐译拍了拍陆悬的肩膀，低声说：“陆悬，他疯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疯了……陆悬想起了一个人，他站起身，拿着手机走出客厅，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叶可安的名片，拨打了上面的号码。

过了一会儿，那边接通了：“喂？”

“咳咳，是我。”陆悬说，抹了又觉得不对劲，“我是陆悬。”

“陆队长，有事吗？”

陆悬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嗯……我在九林镇，有一个证人，精神出了问题，他一直在重复什么……癞皮狗、细蛇、大红猪、瘦骨猫，我想问问你，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胡话吗？”

过了一会儿，叶可安的声音传来：“人在精神状态混乱的情况下，会用一些抽象的形象来指代自己记忆中的事物。”

“也就是说，这些奇奇怪怪的动物都是杨钧业回忆中真实存在的人，只不过他现在疯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

“原来你的证人叫杨钧业呀哎哟！”

陆悬皱起眉：“叶教授，你没事吧？”

“没事，我……”

“你在哪儿呢？”

“嗯？”

“你的呼吸频率比平时急促。”

“……陆队长，你还真是观察入微。”电话那头，叶可安走在山间小路上，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口袋，他说：“我在平马山。”

“平马山？你一个人？”

“是。”

“你……”

“放心吧，这次我没有出现幻觉。”

“……太乱来了。”陆悬叹了一口气，叶可安轻笑一声，说道：“你把电话开免提，让我和那位杨先生聊一聊。”

陆悬愣了一下，道：“好。”

陆悬走进宿舍，走到杨钧业身边，按下免提，叶可安舒缓的，犹如溪水流淌般好听的声音传来：“杨钧业，你好。”

听到对方直接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杨钧业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