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煞。
顿时,血月虚影光芒大炽,一众不服管教的异教徒各个赤红了双目,开始彼此玩儿命般攻击,一时间断肢残骸,四下纷飞,淋漓鲜血,如泉喷涌。
更有甚者,开始啃咬尸身,浑然不是个人的模样。
但有良心未泯者,挣扎着不愿厮杀,便有侍教者抡起刀剑,斩杀当场。
耿秋泓以指为剑,兀立一处,炁沉心定,耳廓随声耸动,只见但凡有狂躁之辈迈入他周身三尺,便被他的剑指一下搠死!
“沧浪之剑,剑势刚柔,因柔生刚,绵远不绝,炁走阳维,涛浪迭起!”
“巍山之剑,剑势行止,包罗万象,明见轻重,当行则行,当止则止!”
“风啸之剑,剑势疾缓,动静之间,凌厉如风,炁贯阴跷,扶摇抟天!”
他细细体悟着《原道真解》中的《弹铗剑歌》,不再如往日一般惫懒颓唐。
一股凌厉的杀气似有非有,只在一瞬之间便搠中咽喉。
真可堪“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但在外人看来,这瞎子行动迟缓,每每都只是在险将丧命时,以无比侥幸的指法一击毙敌。
可在耿秋泓的心中,他都快感动得哭出声来:
“感谢祖师,今日我终于不用挨打了!”
两个月以来,他每日承受着炁逆经脉的剜心疼痛,今日终于冲开了些许禁制,恢复了区区一品法力。
这才将道典《剑歌》中苦练的会神剑势施展出来。
五大剑势,在每日一次的厮杀中,终于磨砺其三,算得上初窥门径。
唯有剑变之势和剑极之势,仍旧摸不到关隘。
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老子总有一天要一人一剑,杀穿这狗草的监牢!还有那狗草的分头崽,老子要让他把这丧命功练上一百遍——不,一兆遍!”
如此想着,但一身的演技可不能落下。
只见他“一着不慎”,被“嚼五姑娘”的家伙拍在肩上。
而后身躯擦地而飞,头首撞在一处不起眼的高墙边缘,“人事不省”。
“嚼五姑娘”不可置信得看着自己的手掌,快活地大笑起来:
“五姑娘,看到没有,我他娘的出息了,我打败了瞽剑客!哈哈哈哈,我天下无敌——”
却不料一名侍教飞踹一脚,将他踹到了耿秋泓边上,真正的人事不省!
“叫咩啊!冚家铲!”
侍教骂完,见生者所剩无几,便一一弄晕了,将之拖到了监牢之中!
一炷香后,耿秋泓“悠悠醒来”,心中不禁赞叹自己演技了得,得意之际,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嗤笑的低语:
“瞽剑客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方知城府如渊,乃是同道中人!”
耿秋泓不禁汗毛炸起,心中得意荡然无存,暗道要糟!
竟然被人接近毫无所知,还被识破了藏拙。
但他目盲的双眼紧闭,让人无从窥探。
心念千转,顿时发起狠来,熟练地炁逆周天,一时间疼痛难忍,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
“分头行动,分头行动,老家伙你坑死爹了!”
那人看到耿秋泓精湛的表演,半晌未语,任由他在地上装疯卖傻。
见耿秋泓渐渐停歇,便幽幽开口道:
“小兄弟,你为何骂了老夫,还要占老夫便宜!”
耿秋泓闻言一时语塞,立身盘坐,试探性地对了一句暗号:
“lei lou mou,系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