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湿了衣襟,再内视丹田,立即将痛楚抛却脑后,顿时明白了祖师的良苦之心。
再拜稽首,耿秋泓一改往日调侃,诚心实意地说道:
“恭送祖师,谢祖师赐法!弟子必践诺履信,他日必救祖师于玉京阶前!”
顷刻,见祖师确实离开,耿秋泓如释重负,一屁股坐于榻上,开始思忖来日计策。
老魔的法诀必然要练,待修为恢复,化解暗手,只在祖师所授那一剑,对此,他极有信心。
只是想到往日每日一滚,现在却要每日两滚,甚至三滚。
耿秋泓的脐下三指就忍不住隐隐作痛。
“娘的,老子这条贱命豁出去了……”
下定决心,说干就干,正当他准备每日一滚的时候,耳廓翕动,好似是听见了监牢外,又有了新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似一群戴着镣铐的人,在责打辱骂声中快速前进。
突然,监牢栅门被打开,一群人被推搡了进来,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约摸十来位,虽着玄丝绣边的月白长袍,但衣衫褴褛,面目肿青,脸色俱是灰败沮丧而带着惊惧。
耿秋泓虽不见形势,但当机立断,逆行《巽甲诀》,顿时腧穴经脉一阵疼痛,开始在地上狂滚乱叫:
“分头行动,分头行动……老家伙你坑死爹了……”
但他心中早有定计:
“苟道,苟道,便是人设不能塌!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一次,他是疼得格外卖力。
眼下一幕看得一众沮丧之人揪心不已,顿时都忘了害怕。
大门哐啷关闭,而后一名女子从人群中走出,在一众囚徒中,显得格外出众。
虽月白衣衫凌乱不整,但仍旧不减身姿窈窕,凝脂般的肌肤吹弹可破,修眉联娟,如远黛罥烟,尤其一双翦水秋瞳充满了悲悯,好似在为这魔天众生哭泣。
只见女子缓步上前,一拎长袍,蹲在了耿秋泓一丈身前,浅桃嫩唇轻启,怜悯地看着他说道:
“魔焰滔滔,众生疾苦,可怜人,让我主净空之神为你抚平伤痛。”
说完,女子伸出藕臂,就在要触及到耿秋泓时,众人中一名俊朗男子疾呼:
“圣女不可!此人来路不明,疯疯癫癫,怕包藏祸心,有亵圣体!”
女子扬手制止男子的惊诧,而后咬破柔嫩的指尖,只见两滴鲜血化作朵朵纯洁的白莲,落入耿秋泓结痂的双目中。
耿秋泓本在卖力的疼痛,突然感到眼神朦朦胧胧,渐渐看到了亮光。
赫然间,双眼结痂处酥酥麻麻,竟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明亮且炯炯有神。
眼帘犹如帷幕拉开,目中的女子好似一朵浊世中的白莲,簌簌欹斜于恶风浊浪中。
女子洁净的脸庞微微苍白,制止了众人前搀扶,悲悯的美目望着呆滞的耿秋泓,妙音悠远地问道:
“可怜人,你可愿接纳主的怀抱,在这浊世中皈依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