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秋泓面对招揽,本能反应下,脱口而言:
“入教?做工?可有三进四厢,七奴八婢,拎包入住?”
内心感激女子治眼之恩,也惊叹于女子超尘脱俗的美貌,但让他入教,却是一万个不愿。
“做工这辈子是不可能做工了……还没有牢子里舒服,都是些说话好听的神经病……”
女子神情一滞,没料到耿秋鸿仍在装疯卖傻,还是这般市侩的回答,一时间语塞。
一旁的俊朗男子早见他不顺眼,此时见他不知好歹,勃然大怒,声色俱厉地呵斥:
“大胆,我教圣女乃是神眷者,渡你入教,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这贱民还不跪下受戒!”
“都是下锅的饺子,分什么韭菜大葱,什么圣女,这地方就是头母猪过来,也是个嬲!”
耿秋泓心中嗤笑,嘴角一撇,露出鄙夷之色。
俊朗男子顿时气得三尸神暴跳,冷厉说道:
“好好好,你既然不愿入教,便把那双照子还回来吧!”
男子虽带着镣铐,但极快并指,戳向耿秋泓的双眼。
耿秋泓在方寸间躲过狠辣一击,哪里肯让他得手。
他好不容易重见光明,休想再戳瞎他的双眼,见对方不肯善罢甘休,便施展身形与之周旋。
但他感念女子恩情,并没有拿出剑指。
二人一来一回纠缠不下,朴教圣女只是冷眼看着。
身边一位白须老者见男子久久拿不下此人,便向人群中另一名铁塔大汉使了个眼色。
铁塔大汉挠了挠头,憨憨一笑,说道:
“长老,是眼睛里进沙子了吗,眨来眨去……要不铁头给您吹吹!”
说罢,作势就要吹气。
那白须老者登时气得直吹胡子,跳起来一个暴栗打在铁头头上,骂道:
“傻大个儿,赶紧给我拿下那个瞎子!”
“哦,您早说!再说他不是不瞎了吗?”
大个铁头应了一声,嘟囔一句,而后两膀一撑,竟然将手上镣铐扯断。
而后迈开步子,好似一头猛犸巨兽,冲向耿秋泓。
耿秋泓见对方竟丝毫不讲武德,不由也是愠怒,转守为攻,招式也狠厉起来。
并指如剑,在方寸间极快地戳点俊朗男子的死穴,男子只能回身撤步。
呼吸之间,铁头侧身撞来。
耿秋泓身如凫雁,收身回撤,脚上一点,从铁头头上一跃而过,顺势一记剑指,戳在对方腰背气海穴上。
本以为这样的肾击,能让对方阻血破气,一时失力。
但谁料铁头只是一个趔趄,又站稳了身形。
俊朗男子疾驰,与铁头汇合,欲再要出手。
圣女却出言阻止道:
“宁臣住手,且让我与这位道友谈谈。”
二人听罢,当即收手,一左一右侍立在女子身旁。
“这位道友不愿入教,也是无妨,但我朴教对阁下确有救助之实,不妨我二人握手言和,做个交易,你意下如何?“
见女子制止二人,又和颜悦色商量,耿秋泓便收了剑势,郑重说道:
“圣女果然好气量,非我忘恩负义,只是不才早入门庭,不敢背师忘祖,另投他处,但阁下恩德,铭记肺腑,但有所需,某愿尽绵薄之力!但不知圣女所言交易为何?又为何是我?”
圣女见其放下戒备,顺阶而下,不由莞尔一笑,万般风情让旁人沉醉不已,而后说道:
“道友谬赞,现今我等俱被玄阴贼子关押,想必无人不想逃离此地,我观阁下出手,乃是剑修之人,我有一法正须阁下倾力相助。”
耿秋泓思忖以对方的身份,也不必消遣自己,思绪一转,说道:
“不知圣女脱身之法为何?还请详告在下。”
圣女见他意头稍动,便朝白须老者微微颔首,说道:
“有劳宁长老!”
宁长老闻言,惊诧一下,见圣女眼神坚定,说道:
“冕下言重了……铁头,宁臣,门口警戒!”
言罢,宁长老猛地扯开衣襟,露出瘦削的前胸。
而后,突然右手一插胸肋,顿时鲜血直滋,他却顾不上疼痛,一点点的从胸腔中扯出一个巴掌大小,金色圆盘状的事物。
其上镂刻蛟龙剑形纹饰,细看下,散发出凛凛剑意。
只见宁长老身旁的一名女教众飞快地搀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