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就问一问,你们这个年纪情犊初开不是很正常吗?如果有就跟妈妈说说,别藏着掖着,妈妈很想知道,我优秀的女儿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孩子。”
秋盼仰起脸问她:“你不反对我们这个年纪谈恋爱吗?”
秋雯嗔了她一眼:“我又不是老古板,再说了,心动这个事谁能控制啊?注意分寸就是,毕竟你们还太小,具备承担后果的能力还不充足。如果你有,可千万别瞒着不告诉我,妈妈还想用自己的经验给你指指路。”
秋雯比一般的母亲都要宽容和淡然,也许是因为她一生并不顺遂,又或许是因为当了十几年的老师,能清晰的了解学生们内心的想法,所以她从不逼迫秋盼做任何事,也不尽力去阻挡,只是默默的站她身后,柔和却又不失坚定的力量。
秋盼直到长大以后,才明白这一生有多么幸运,有如此温柔坚强的母亲。
秋雯从不给她什么永久的誓言,而是从小给她奠定了坚硬的脊骨,那般不张扬却温柔至极的爱,能让她不管有什么难事,都能坚韧意志咬着牙熬过去。
忽然不明所以,秋盼脑海中没来由地突然闪过陆时鸣的样子,犹豫着开口问秋雯:“妈妈,如果……两个人的身份极度不般配怎么办?”
秋雯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清澈透亮,又含着无限的包容。
秋盼平白心虚了几分,总觉得她看透了一切:“我就是很好奇,最近有个很火的电视剧,讲一个穷丫头爱上了富小子。”
秋雯笑了笑说:“那就……努力的站到能与他并肩的位置上。”
但忽然又想到什么,继续开口:“但倘若……两个人悬殊相差的实在是太大,那就没有必要了,因为会很累,要跨过的难关不是一星半点,人心多半是经不起考验的。”
秋雯的目光深邃迷蒙,秋盼看不懂其中的情绪。只见她叹了一口气,嘴边呼出的热气在冷空气里化成白雾,停留了一瞬,便消失殆尽。
相爱万分容易,相守却无比艰难。
“那…..你和……我的亲生父亲呢?”
秋雯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十八岁的时候遇见了他,是我先追的他,都是见色起意啊,我就是看中了他那一张脸,徒有其表,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嫁给咱们楼下卖烧饼的。”
秋盼撇撇嘴:“咱家楼下卖烧饼的是个地中海,都老的能当我爷爷了。”
秋雯又笑起来,眉眼越发柔软了不少,哪怕病气缠身,一脸没什么血色却仍旧掩饰不住她的容貌,反倒增添了几丝孱弱之气,更显得楚楚动人。
秋盼与她长得极像,但多了几丝青涩与稚嫩,眉眼间一片明净的温柔。
“那后来你们为什么要分开?”
秋雯默不作声,马路上只有车辆飞驰而过的声音。
秋盼突然有些后悔问起这个话题,她曾经路过秋雯的房间,看见她拿着一张照片在哭,那个人是谁她没看清,但以她的直觉,应该是那位她从未见过的亲生父亲。
她后来尝试过去找那张照片,却只看见垃圾桶里一堆被燃烧过的灰尘。
不曾放下,才会哭。
就在秋盼正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迁过话题时,秋雯突然开了口:“因为三观不合,满腔的热情一下就被生活磨平了,天天吵架,到后面爱不爱的已经不重要了,没意思。”
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让曾经深爱的两个人到最后两看相厌?爱情真的如此经不起推敲?
秋盼默默心想,揣了疑惑开口:“他不知道你怀了我么?”
秋雯摇摇头,她是个果断而决绝的人,既然选择了分开,那么便不会用任何条件去束缚对方。
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本就是件世人眼里作风不良的丑事,但秋雯却依然选择生下她,虽然没有亲自抚养她长大,但她每个月都会给秋盼寄去丰厚的生活费,让她吃穿不愁,让她学才艺,她从不言语,却用一己之力给了秋盼最坚定的港湾。
“妈妈,爱情真的不能让两个人得救吗?如果是深渊……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
秋雯问:“‘少奶奶逃跑!’看多了?”
秋盼脸一红,她书桌上的确有这本书,是顾昭送给她的,但她只翻过一次就束之高阁了。
秋雯轻叹了一口气。那些小说无非描写一对俊男美女,经过重重误会和折磨后,跳上床的故事,千篇一律,专供十五六七岁的少年男女一块做梦的地方。
她的一个学生曾经以一千字一百二十元的稿费替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