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末,陆时鸣在QQ上约秋盼出去。
秋盼问:“去干嘛?”
“不是想考第一?来市图书馆,今天风很大,多穿点。”
秋盼看着手机沉思了半晌,还是决定去。
在她心里,目前为止,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
到的时候陆时鸣已经占好位置。
“十三楼,左边靠窗。”
QQ传来消息,秋盼照着指示走,在靠窗户的第二排看见了他。
少年穿着黑色的棉服,背后的名牌标志异常醒目,正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支笔转来转去。他面前摊开了一本书,视线却落在窗户外,只能看到侧脸的轮廓弧度。
图书馆很大,设备齐全,还有咖啡区,透明的落地窗外是此起彼伏的万丈高楼,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低头看书,安静又宁和。
陆时鸣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转过头,看见秋盼朝他走来,视线里周遭的所有都像是被虚化,自动屏蔽在他目光之外,眼里和心里,只有那道缓缓靠近的身影。
脚步声一浅一深。
她今天穿件了米色大衣,头发扎成马尾,围着大红色的围巾越发衬得面若桃花,眉眼一片山水明净。
她缓缓走到他面前,那双眸子亮的像是上好的琉璃,剔透晶莹,盛满了溢彩的星光。
她好适合红色,陆时鸣心想。
“冷吗?”
秋盼摇摇头:“不冷。”
她出门后看到了他的信息,不知怎的又鬼使神差的折回去拿了条围巾。
图书馆里暖气很充足,秋盼轻轻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将围巾解下来放在一旁,把书包里的试卷和笔袋拿出来。
陆时鸣注意到她把笔和修正带整齐的摆在左手上方的位置,卷子微微卷了一个角,她用手指慢慢将它扣直。
居然还有强迫症……陆时鸣哂笑,微微弯了嘴角:“带数学书了吗?”
“带了。”
“拿出来。”
秋盼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从书包里把数学书抽出来递给他:“给我,补课?”
陆时鸣说:“不是,帮你押题。”
秋盼愣住。
陆时鸣已经翻开了她的书,飞快的做上标记,一分钟后把书递给她:“圈出来的题型都是有很大几率考的,你试着做,不会就问我。距离考试已经没几天了,这时候给你大面积复习没什么意义,就只有集中训练考试型题目,往上拉分。”
秋盼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带着几分不确定。
陆时鸣有些好笑,挑了挑眉:“不信我?我押题挺准。”
“所以,这个就是你考年级第一的秘诀?”
陆时鸣一手支着额头,微侧了脸,一手转着笔,吊儿郎当的回答:“是啊,一般人我不告诉。”
秋盼默默闭嘴,这个人可真是……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些不正经?
年级第一哪那么容易,押题是一回事,但也要实力允许。
秋盼咬住笔头深思,题目做了大半,思绪陡然卡起。她试着画了一条辅助线,却又觉得不太对,正准备修改时头顶上方忽然投下来一片阴影,一阵衣物清香剂的味道传来。自己的手,忽然被握住。
秋盼心跳骤然失序,她有些局促,不自觉添了几分紧张。她察觉到了一种不辨真假的震感。
陆时鸣的手指白皙修长,根根分明,骨节圆润将她整个手包起来,源源不断的热度正在传递给她。
她身上有阵淡香,芳香却不浓郁,带着丝丝轻甜,不似婴儿的奶香味,却也不太像香水。
陆时鸣轻轻的动了动鼻子,那股香味儿钻进他的鼻息之间,他觉得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心脏不安分的跳动着。
在图书馆吹暖气这么久她的手仍旧一片冰凉。少年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将手握紧了一些,就这么握着她的手,滑动笔尖。
他微俯下身贴在她耳边,一边写一边说:“可以用这个公式代入,把它转化一下。”
他另外画了一条辅助线。
少年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变声期,声音里面多了些沙哑,像是风尘中磨砺的沙石,语气恰到好处,又带着些丝丝诱哄的味道。温热的鼻息扑在秋盼的耳朵上,她脸颊迅速红透。
太安静了。
又太喧嚣了。
能听见他清浅的呼吸声。
分针秒针移动的时间里,两个人待在同一个空间,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