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出现过。我是个会动的活人,如果你们警方判定我老师是死于被人伪造成自杀的谋杀,那真正的凶手要弄到我的头发很容易。假设我要杀老师,难道会不懂得擦除一切痕迹?会单单留下一根头发留给你们警方调查?从目前的证据来看,他的死因以及死亡状态和现场都很合理。”
“合理?”男警察用上嘲讽的口吻:“你为什么会认为合理?他身为你的老师,死亡之前最后一个联系的是你,后来就因为药物死在家中,看似是自尽,这其中是掺杂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阴谋吧?”
女人又露出那副擅长打官腔的随和脸色。她谄笑着,眼神相当独特,既像在讨好,又像在打量,将话回答的滴水不漏:“警官,我认为你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你在诱供我。什么威胁不威胁的,这是你擅自解读的答案。我认为你严重误会我了,老师平常就有在看心理医生,在你们这些警察眼中,有钱人看心理医生不就和喝矿泉水一样随便么?
“现场没有武力打斗的痕迹,老师的尸体上也没有任何明显外伤,室内呈封闭状,烧过炭,法医在他胃中提取到大量的安眠药,他是死于自杀,从逻辑上我认为这是合理的。至于我的头发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这需要你们来给我一个解释,我是清白的。”
女人看见男警察一旁的另一个小警察正奋笔疾书的做笔录,便像加以注释似的,又补充了几句:“任何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人生,没有人希望这种悲剧发生,但它有的时候就是要发生,对于老师的不幸,我感到很惋惜。”
“余律师,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法律,也知道法律有哪些漏洞很容易钻空子,所以你清除了屋内的痕迹,但是头发丝那么细致,很容易被忽略。看来你成为律师的这些年,演技也跟着增长了不少啊,比当秋盼的那些年,想必演的高超多了。”
男警察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女人的脸,像是从这个女人脸上读出什么。他的目光并不大幅度的在对方脸上流连,好似一旦幅度太大,容易被反咬一口似的。
女人知道这是警察审讯时特有的招数,将嫌疑犯激怒,就好比一团迷宫里挖出了一个口。
避免被激怒的方法,就是不要好奇。一旦不小心说错一个字,就能要了她的命。
愤怒在她心里滋生成长,她却依旧无动于衷地盯着男警察的脸,好似这些事真的都和她没关系。她敲了敲手腕上的表:“已经23个小时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小时,如果你们依旧认为我有罪,请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空气里有一种让人感到不自在的静,仿佛已经黔驴技穷。
这种静是来源于眼前这个女人的倔强与坚硬,即便带刺,她却不长成玫瑰而长成了一片荆棘。她的静是一种叛逆、强悍、无懈可击。深沉至此,超出了想象,像一口井,幽深得让人看不见自己的倒影。
“你认为你的老师为什么会自杀?”
“人只有两种情况下会放弃生命。”女人换上严肃的语气:“第一种很常见,就是承受很大的痛苦。也许是肉体上的痛,例如癌症病患,又或者是精神上的痛,像抑郁症之类。自杀的动机可能是逃避痛苦,也可能是以死控诉,期望自己的死能令他人产生愧疚之心。第二种就是做了什么良心难安的事情,以死谢罪。我觉得老师是第一种吧。”
男警察抽出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眼熟么?”
女人仔细地盯了半晌,没说话,仿佛眼前的照片里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顺从着无法抵御的压力,回避无法解决的问题。
要当一个按常理思考的人,就不能直截了当地挑明这一切,阐明事实便意味着“过激”,不如缄口不言,对方也就猜不透,不敢轻举妄动。少说话是件好事,不但能慑人,也能自保。
“说话!”男警察猛地一拍桌子。
“不确定有没有见过,我没什么印象……你这张照片看着有些年头了,想必是很久的东西了。放到现在,这个人的年纪应该很大了,我的工作就是每天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那么多,我哪能都记住?”
女人的肩膀垂了下来,好似她身处咖啡厅,十分悠闲的和旁人笑谈人生中三长两短的鸡毛蒜皮:“警官你能记住每天过斑马线时你左侧身后的第二个是男是女,多大年纪,穿什么衣服?”
“这个人叫司秉图。”男警察的每个字里都似乎带着咬痕,“年轻时和秋雯,也就是你的妈妈,谈过恋爱。”
女人脸上的戏谑与隐约的针锋相对立刻荡然无存,仿佛脊椎被打了一下,有股钝痛袭来。她下意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