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大衣口袋里的烟，想到进来就已经被搜走，又只好撤回手：“她谈恋爱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我上哪儿认识？”

男警察没有咬住这个话题不松口，转而问道：“有传闻说你一直和陆时鸣在私底下谈恋爱？他为了你，甚至抗拒家里安排的相亲？”

“警官，我和他之间有的一些什么，已经把过去的都给你交代清楚了。”

“进入安盛之后呢？你跟陆时鸣，究竟是什么关系？”

“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你撒谎！”男警察又甩出一叠照片，里面全是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

女人嗤笑：“这又不是床照，能说明什么？只要站在一起，无论从哪个角度拍都能形成一种让人多想的错觉，换一个人也是这样。”

“可安盛的员工都说陆时鸣对你很特殊。”

“你都说了是听说，你亲眼见过我和他的相处？警官，口舌之非就是这么来的，这可是属于诽谤，我一告一个准啊。”

“所以你和他之间除了公事没瓜葛了？许知回死的那晚，他在哪？”

“我不知道，这你该去问他。”

“你的新工作室开业，他又是帮忙宣传又是跑前跑后的打杂，如果是公事关系，你离开了安盛他还能这么帮你？”

女人微微低下头，仿佛在沉思权衡着需要打开哪几道保险阀，给眼前的人展示多少。

男警察算是看出来了，问其他的东西，这女人都不会开口，就只有与陆时鸣有关的，她才愿意说。这是个极好的突破口。男警察适时给她点了一根烟，用着轻哄孩子一般的语气：“说说吧，你和陆时鸣重逢之后的故事。”

女人抽了一口烟，将视线探向窗外，那里也有一双正在注视着她的眼睛。是一只栖息的蛾。她凝视着，看见城市把悲伤的脸凑到窗玻璃上，让雨水冲洗它的彩妆。

“曾经的确是有过那么一段时间，让我觉得……”女人笑了一下，但她的笑不是愉快的，而是悲哀的笑，无可奈何的笑。她的笑让人看了，感到痛苦，又感到酸楚，好像她整个的生活，都在逆来顺受中过去的，“十年……如若初秋时，就好了……”

在西北风的呼啸中，间或传来远处电子鞭炮和孩童玩烟花的声音，被那忽急忽缓的风，荡漾得时而清楚，时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