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她不想再见到自己,心里或许怀揣着恨意。
毕竟当年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却没有陪在她身边。
在秋盼杀了宋志强以后,她就被宋志强的家人告上了法庭。陆时鸣被爷爷绑去了国外,为了防止他逃跑,把他锁在一所郊区大庄园的房子里,二十四小时有人轮班监视他,并且没收了他的身份证护照手机以及所有能知晓外界的电子产品,每天只有保姆和家庭教师在他眼前来回晃。
他知道一味的反抗没用,于是装作温顺听话的样子,先引得看护们的松懈。
在他生日的那天,陆老爷子体谅他一个人被关在国外多少有些凄凉,于是批准保姆们在房子里给他庆祝热闹一番。
陆时鸣往酒里下了安眠药,将一众人喝得四仰八叉,偷了护照打算溜回国,却在机场遇到了陆老爷子的熟人,对方一个电话一打,陆时鸣登上了机都被抓了回去。
陆老爷子知道以后,差点气个半死,不顾一把年纪的老骨头,硬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远跨大洋彼岸亲自坐镇去监视孙子。
陆时鸣耍的所有花招,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陆时鸣见动脑子不行,就只有拼命地往外跑,老爷子对他绝不心慈手软,当即吩咐人给他镇定剂。来回折腾几次,陆时鸣是肉眼可见的颓废消瘦下去。
陆老爷子又恨又心疼,让人弄了个秋盼已经坐牢的假新闻给他看,好让他死心。
果真从此以后,陆时鸣再没有提过半个字。他只是拼命压缩自己,用千百倍负重的方式去学习,让自己变强变大。后来他自己利用电脑私下调查过,知道坐牢的消息是假消息之后,他万分庆幸,迫不及待想要回国去找秋盼。
陆老爷子趁机提出了条件,他必须得做出一些可人的成绩才能让他回国。
安盛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油条,陆时鸣在他们眼中就是根棒槌,没有几分真本事根本压不住。
他办事自己的亲爹放心,但董事局不一定放心。董事局最关心的不是陆家儿子的继承,而是公司利润。同时,这里还有一个资历问题,对陆时鸣来说也是一个潜在的障碍。那些个老家伙,不负责技术重心,但两眼好比孙悟空的火眼金睛,专门忙着盯稍儿,一旦他有个不恰当的作为,“企业必然会蒙受损失”的高帽就来了。他得有能力让那群老家伙心服口服。
当董事局看清楚谁是争权的、谁是干事的,自然就众望所归了,才有可能树立真正的权威。否则,一登上拳台就会促使他们先结成联盟,他很可能是第一个牺牲品。
于是陆时鸣在学校里就创建了自己的小团队,全部是中国的留学生。他们一起设计开发游戏,日夜不休,吃睡几乎都在一起。
在回到国内后,陆时鸣第一时间去打探秋盼的消息,他这才发现,他无论有多努力,都赶不上她人生里那些快速的变化。
她的消失,仿佛从他的世界里,从他的心里拿走了什么般,使他一下子心里衰败得如森林在冬天中的空旷样,所有能令他感到生机勃勃的东西,全都如梦一般的消失了。
如今,她就坐在他面前,实现了他的愿望,渴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念想。
但是,她换了名字,有了新的身份。他失去了能在她耳边亲昵耳语她名字的时光,而她也被迫过上了另一种人生。
在他们彼此的余生中,那场事故会一直成为两人心头的草芥,在不相逢的岁月里,长成了茂密的植被森林,而在重逢的岁月里,就会变成焮天铄地的灰烬。
这空白的七年,他没有参与过的七年,是跨不过去的天堑与鸿沟。
在餐桌上,在他们的脸下,彼此的盘子被阴影破成好多碎块,牛排被切成小块,混着黑胡椒汁仿佛是一团被匆匆扫荡汇聚在一起的垃圾。但他们两个独立的人,却要比这些看上去很混乱的牛排还要显得更加混乱。
陆时鸣发呆了良久,直到那份牛排凉透了,他的心不在焉也丝毫没有休止。
两人安静地吃完饭,这话题都没有再续起来的意思。
他离她如此的近,可她的隐隐推拒,又让他离她如此的远。近得让他看得见每一个细节,却又因着那一臂之遥,始终面面相觑。
陆时鸣所察觉的不止是一个陌生的、全新的人,还有他和她整个世界之间无法靠近的距离。
余幸侧脸看着窗外。
白昼的燕京有光,夜晚的燕京灯火如链,一直铺到视野不及之地。疏处如碎珠四溅,密处又如莲蓬叠迭,将一个硕大无比的都市划分成规规矩矩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