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昼三人来到街头,三三两两有人路过,很是冷清。
时国人数稀少,崇阳生便提议三人分散开,逐一排查。
阿昼也点头赞同。
三人便分头行动。
——
时起尘知那人既然身受重伤,又额间有那般显眼的羽毛印记,断不敢明目张胆,招摇过市。
便同黑衣侍卫一并,换了破烂衣裳,两人把锅灰涂在身上,弄脏了脸,那侍卫还把头发弄乱。
二人来到泛着不明臭味和腐烂尸体的难民窟。
“他必定藏在此处。”时起尘装作腿疾,侍卫扶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入不断有呻吟声穿出的难民窟。
难民们骨瘦嶙峋,身上不少有殴打导致的淤青和疤痕,他们目露凶光,毫不避讳的盯着时起尘和那侍卫。
时起尘将那侍卫往身后掩了掩,袖口的毛笔蠢蠢欲动。
两人观察着身边难民的神色和额头。
幸而,难民似乎对这两个外来的可怜家伙并无敌意,也没有兴趣。
两人也寻了一处角落,坐下,这些人之中,并没有偷窃了凌空之羽的那人。
两人一无所获,本想找机会离开,被难民们拦下。
——
“分头行动!你懂不懂分头行动啊?你跟着我做甚?败类?”
阿昼气鼓鼓的走在前面。
后边是紧追其后,手足无措的常败。
“先知啊,我并不知那人长什么模样,况且你知道的,我不辨方向,会走丢的。”
常败后半句话小声嘀咕,却被阿昼完整听去。
当时修补阴阳时可是知道走错了路的。
阿昼无奈,只好将常败带在身边。
忽然听到猫叫,二人拐入一条小巷。
巷子狭窄,依然种有一株桃木。
“这棵树,枯死了。”常败探手抚摸干巴的树皮:“一点生命力都没有。”
阿昼抬头望了望,顺势低头,在树下发现了一颗苹果。
一颗咬了一口,发黄腐烂的苹果。
——
上汀吃饱了饭,在饭厅当着众人之面,又添油加醋说了几句朝暮所做之事。
言罢,拍胸脯保证自己一定将朝暮及那凡人活捉,众人称赞不已。
上汀炫耀了一番,转着法杖,小人得志一般走入天牢。
何必行定是什么都审不出来。
也好,顺便拖他下水。
上汀这么想着,推开朝暮牢笼房门。
遍地是冰凉的水洼。
上汀嘟囔着扇动翅膀,飞开水洼。
落在地上时,却精确踩在红色液体中,抬头正想骂些什么,被眼前景象吓愣住。
转身疾跑,甚至忘记了自己会飞,狼狈逃离天牢,嘴里不住的喊着。
“血!杀人了!何必行杀人了!”
紧跟其后的是,浑身血染的何必行。
他眼神木讷,动作僵硬,手中握着同样浸了血的法杖。
喉咙里咯吱咯吱挤出几个字。
“她全都认,她全都……”
——
时起尘将侍卫护在身后,正欲掏出中书笔。
“别怕,这是药,安心歇歇吧。”一断臂老人递来破旧药包,咧着没几颗牙的嘴笑着。
时起尘松了一口气,将中书笔放回袖中。
侍卫接过药包,破旧的,洗的发白布紧紧包着一块药膏。
侍卫与时起尘对视一眼,将那药包塞回老人手中。
“你们用,你们用。”老人推辞。
“老人家,我的腿生来如此,不必用药,您留着吧。”
时起尘掖了掖衣服。
“老人家,您这伤倒是像人为砍断,药,还是您留着吧。”
黑衣侍卫声音温柔,竟是一女子,身段曼妙。
老人见时起尘二人说什么都不肯用药,也只好自己留着,身旁其余难民都恭敬站在其侧。
老人又叫一难民取了些硬面馒头,叫时起尘他们填饱肚子。
时起尘尚不知难民居心何在,便推脱不吃,难民们也只好作罢。
——
上汀紧锁天神庙大门,这才通报白沙。
白沙不急不慢的来到天牢,何必行站在天牢门口,嘴里不断机械着重复那句话。
“她全都认。”
白沙满意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