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昼并没有捡起那颗苹果,她只是看了看便移开了眼。
一旁常败试着将生命力传输给那个枯死的桃树,无奈没有什么反响。
“生命终结以后,会去往何处?”常败看着自己掌心。
“冥岸啊。”阿昼四处张望着查看。
“你我上次去的那个地方么?”常败转身看向阿昼。
“不是,生灵死后会直接进入冥岸,鬼魂想要逃离,活物想要进入,这才得横渡亡者墓碑。”
阿昼解释,忽而拉住常败胳膊,看向一边。
常败别过头,顺着她目光望去。
“抓住他!”
一群穿着褪了色,微微发红的粗布衣裳,披着蓖麻和芦苇编制的盔甲的守城官兵,紧追着一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乞丐。
那乞丐背篓里不知装着什么,不断滴下血滴。
阿昼与常败几乎是同时冲出小巷,疾速朝那人追去。
那乞丐看着虚脱瘦弱,身法倒是不错,连跳几下,飞檐走壁,消失在错落的屋舍之中。
为首的官兵下令挨家挨户的查,阿昼拦了那官兵头子,询问是何人何事。
“回少侠,我等在严守城门时,发现那人背篓中装了一具尸体,死相惨烈,我等本想拦下细细询问,不料他拔了一柄破铁锈的剑,砍伤了好几个弟兄,自己跑了 。”
阿昼本在纠结,如今找到盗窃凌空之羽已是迫在眉睫,但是刚才那人,生命力绝对在这一类官兵之上,不得不插手。
常败看出她的纠结,拿天罚戳了戳阿昼,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现下还是找到凌空羽最为要紧。
没想到那官兵不经意说出,那乞丐是一男人,脸色阴冷,不像好人。
特别是那张脸,整张脸都用刀划烂,好像是极为憎恶自己的面容。
额头的伤却像刚刚挖的,血肉模糊,依稀看到什么印记。
似乎是羽毛。
阿昼和常败尽数听了去。
阿昼严肃的看向常败,眉毛轻挑。
常败也定定看向她,眼神平静,眼底是不易察觉的狠劲,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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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身体抱恙,平时吃食饭菜,都如何解决?”
时起尘还是不敢放松,将黑衣侍卫完完全全护在身后,问那老人。
“我们?有一个小伙子,他会给我们送些吃的,你也不用说那么好听,什么抱羊?听不懂,这个难民窟里啊,都是残疾的,不是腿断了,就是手指被砍了。”
“说起来也怪不好意思的,我们常年待在此处,难见几个健全人,你们一走进来,我们还有些陌生。”
“这个难民窟?”黑衣侍卫惊讶发问。
“小姑娘不是时国人吧?这里谁不知道,随便哪个桥下,荒郊野外,时国遍地都难民窟,整个时国都快成难民窟了。”
黑衣侍卫心疼的望了望时起尘,又双眼含泪的看看周围身体残缺,饿得骨瘦嶙峋的平民百姓。
“对了,你们是哪里人?”
老人混浊的目光望望阴白的天。
“我们,也是逃亡至此。”时起尘也抬眼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这多年来,哥哥时清峰独自一人拼死守护他们的时国?
还是少年离家,回来时却无人知晓,被当做他乡之客,受难民照顾?
黑衣侍卫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陪在时起尘身边。
“白家大伯,我带了些野菜和黄面馒头,你给大家分分,还有些草药,你们多换换。”
时起尘循声望去,一头戴斗笠的男子冲难民窟里丢进来几个包袱。
“好嘞,小秦啊,别给我们这些活不活,死不死的人带这么多了,给孩子们留点。”
老人原来姓白,他冲那男子挥挥手,那男子也招招手,扶了扶背篓,转身离开。
“老人家,这是?”时起尘顿觉不安,但是说不出为何,只好问道。
“他啊,就是我说的那个小伙子,叫秦克,他总是给行动不便,没法干活的难民带些吃的,用的。”
是个善良人啊,是错觉么。
“他就住在前面那个废弃的土砖瓦屋子里,还收养了十几个孩子。”
白大伯从包袱中取出两个完整的馒头,递给时起尘,叫他再递给黑衣侍卫一个。
然后自己将剩下的馒头啊野菜,均分成几十份小小的,分发给众人。
时起尘和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