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褚绪的药便出现在几人面前。
褚绪面色一苦,心不情不愿的接过苏眠递过来的药,稍稍抿了一口放在手旁,只说:“太烫等会子再喝。”
苏眠望了一眼,本想补上一句:“等会凉了你又会说太苦。”
简而言之,只要一个人想找理由,到处都是由头。
碍于四妹妹在场,便也没有多说。
褚松萝看了一眼二哥哥,又看了一眼二嫂嫂,感慨道:“二哥哥真幸福。”
“好啊,你现在连你二哥哥都敢调侃。”褚绪轻笑道。
“分明是二哥哥一直都很宠我。”褚松萝嬉笑说,二哥哥常年吃药,对待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向来宽和,大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二哥哥也有生起气来的时候,比大哥哥还要吓人。
若要问上一句,她到底怕谁,只怕不分伯仲。
褚绪眯了眯眼,眉宇之间浮现些许困倦。
褚松萝见状告辞。
苏眠与褚绪说:“夫君,药凉了,要不先用了药再休息。”
哪知,等褚松萝彻底消失在眼前,褚绪反而精神起来,好奇地问:“娘子怎么碰上四妹妹?”
“在大伯母那里碰上。”
褚松萝刚走出去不久,猛然想起自己忘记给二嫂嫂说,不要告诉二哥哥是她说二哥哥不喜欢过生辰。
回头看了一眼,想着都走出许久兴许二嫂嫂已经问出口。
只能作罢。
这边,正如褚松萝所想苏眠的确问起生辰一事:“夫君,你近来有喜欢的东西吗?”
“我喜欢的都已经得到。”
苏眠愣了愣,面上顿时多了几分手足无措之感。
褚绪没有喜欢,那她要准备什么生辰礼才好,不过,转念一想生辰礼要是被过生辰的人知道了,多多少少也是无趣。
生辰礼本就在‘惊喜’二字上面。
“夫君真幸福。”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过了半晌,她再一次开口:“夫君,药?”
闻言,褚绪无奈地深吸一口气,轻声哄着:“娘子,你看为夫用了多年药,也未见好转,正所谓是药三分毒。”
“药吃多了一样有害,害处都积淀在身体深处,为夫还吃了十几年呢!”
“偶尔一两回不吃,不成问题。”
苏眠睨了一眼褚绪,只觉话里话外都是歪理,他这么多年都在吃药,可见还是有好处。
“娘子~”褚绪拖长了尾音放轻了声音,嘴角弧度愈发低仿佛一只没人要的小可怜。
“等大夫看了之后再说。”
苏眠气的头疼,好心当成驴肝肺,扔下一句径直起身离开。
“哎。”褚绪在后面叹气。
“金刚,倒了。”在苏眠看不见的地方,褚绪面色薄凉,不见喜怒,“娘子问起,只说我用了便好。”
空中弥漫着丝丝苦味,金刚刚刚站的远都闻见,离得近更不用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见黑漆漆的药碗好像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
“是。”
为着褚绪喝药之事,苏眠一连好几日自顾自生着闷气,多余的一句话都可能说。
这日,苏眠正同翠竹商量换些膳食。
日子越发热,平日无论是婆母还是夫君吃的都少,身形都清减了些。
帘子从外面被撩开,正巧一束阳光搭在脸侧,鹅蛋似的小脸绒毛都清晰可见,加上那停不下来的小嘴一动一动的,异常惹人怜爱。
苏眠扭头一看,唤道:“夫君。”
今日褚绪兴头好,早早便寻了褚然下棋。
褚绪应了一声,抬眼看向苏眠手侧的花样,笑问:“娘子这是打算打几钗子吗?”
“不止,我还想换一下膳食呢?”
褚绪垂下眼睑,慢步走到娘子身旁在苏眠对面坐下,拿起那几张花样仔细端详起来。
苏眠看了一眼,也没再理会。
唐草进来时,苏眠正同翠竹说着话。
“夫人,扬州苏家的信。”唐草行了一礼,将信放在夫人手边。
唐草是大夫人周氏送来的丫鬟之一,现在在苏眠身边当二等丫鬟。
苏眠话里一顿,目光落在信上,翠竹的目光同样落在信上,瞧着夫人晦朔不明的表情,心间霎那间忐忑起来。
不只是许久未曾说起扬州苏家,她几乎都忘了还有爹娘的存在:“下